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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略特,用艺术将艰难的时刻转化为永恒的时间

2019年04月23日14:16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

从左至右为肖海鸥、张定浩、许小凡、张新颖

1月26日下午,《T.S艾略特传:不完美的一生》译者许小凡来到思南读书会第284期现场,与复旦大学教授张新颖、青年评论家张定浩共同聊聊诗人艾略特的一生及传记写作。

“严厉的天使”

张新颖表示八十年代初读艾略特时,第一感觉“这是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会引起心智上的兴奋。”作为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诗人,艾略特年轻时的作品明确、决断、率真,到了老年,变得复杂、犹疑但充满智慧。

张新颖谈到,学生时代初读艾略特时不求甚解,但当“稀里糊涂的兴奋”消减、沉淀后,会发现“读过的东西嵌入了身体中,成为了抹不掉的存在。”

张新颖

艾略特曾说,“诗不是放纵情感,而是逃避情感;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许小凡谈到,他的“非个人性”无论在中国还是西方世界都是影响深远的概念。

一战结束不久,艾略特创办了文学刊物《标准》,试图引入一套新的系统来打破既有的文学建制,打破将死的文学传统,从文学内部突围。“他大规模地刊登成名作家的作品,但在其中穿插新人作品,艾略特想从内部炸开这个保险箱。” 

许小凡

对张定浩而言,虽然较晚接触艾略特,但艾略特的评论对他产生了很大影响。张定浩总结艾略特善于利用“比较和分析”,用强硬的判断给人进行等级的区分,“他如同一个严厉的天使带领着你,让你用一种俯瞰的视角去审视。”

张定浩

“为生活去阅读”

阅读诗人的传记,作家的传记,或者哲学家的传记是不是多余的?张定浩谈到,传记书写者的水平直接关系着传记的质量,“传记不是用史料的方式做一些很无聊的、琐碎的研究”,一些糟糕的作者书写的传记泛滥于世,最终会影响大众对于诗人的印象。 

许小凡认为,若把传记当做解读作品的渠道,因为它不可能全然真实,其中必定存在问题。《不完美的一生》绝非一本关于艾略特的八卦式传记,里面有很多非常细腻的,关于感情、关于知识分子在重要历史时刻的选择。

侧耳成员徐惟杰朗诵艾略特诗歌

当读者“为生活去阅读”时,作为一个普通人,或是从一个知识分子的角度,对艾略特产生一种认同感。从研究者的角度来看,“传记可能更多是一本资料书”,它可以凭借详实的材料帮助研究,以另一种方式滋养研究者。 

侧耳成员王幸朗诵艾略特诗歌

从作者的人生经历来解释作品似乎为文学界不喜,新批评流派专注于文本的主张曾是大学里最基本的文学理念。若将文本与作者和读者区分开来,“关起门”来读文本,传记则无法为解读文本提供帮助。

张新颖认为,“没有可以关起来的文本”,解读文本要以一种开放的态度进行。“如果我们愿意相信文本的丰富性,相信它包含多样的信息,那我们在试图打开文本时,就不应该拒绝任何可能的手段。”所以好的传记在解读文本时,仍旧被需要,甚至仍旧必要。当谈到文本阅读时,侧耳团队成员王幸、徐惟杰为现场读者朗诵了艾略特的诗歌。

现场读者

作为《沈从文的前半生》和《沈从文的后半生》的作者,张新颖认为想要写出好的传记,写作者要懂得如何选取自己拥有的材料。“就像是给你一大堆木料,不同的木料适合做不同的家具。”作者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材料,为它选择最合适的用途。更好的写作者,则是能够“将废料的能量焕发出来,做成更好的东西。” 

现场读者

张定浩补充,对于文本,传记是一种外部研究,但对于传主,是一种深度发掘的内部研究。他提出了自己对好的传记的评判标准:一是整合传主散落的生命碎片,拼接出“传主如何面对身命中最艰难的、最不堪的时刻”。二是,传记需要展现作家或者艺术家“如何用艺术将艰难的时刻转化为不断重复的、永恒的时间”。

另外,在艾略特的这本传记中,作者戈登始终对艾略特身边的女性抱有一种“特别的同情”,怀着巨大的同理心去理解一个伟人和他身边的普通人。

克服时空的诗人

谈及诗人与时间的关系时,张定浩认为,“诗人克服了历史时间,所有艺术家与诗人都在面对着复活。”像艾略特这样的优秀诗人,所做的努力就是挽回时间,把过去已经失去的东西召唤回来。

“爱让所有元素聚集在一起,恨让所有事物分离,好的诗人所使用的能力,就是爱的能力。”好的作品必须要有爱的支撑,不同时空的最真实的事物才能在诗人的笔下聚集,赋予短暂的瞬时以永恒。如他所说,“作者拥有了爱的力量,杰出的人才会出现在作品中。” 

读者提问

正如艾略特1954年的自述,“最伟大的诗人不属于自身的时代,他不必一定超前于或落后于自己的时代,而是在他所位于时代的上空。”许小凡认为,艾略特并非是对时代漠不关心的人。他对现实的反思来源于“返回交叉时刻,返回种种历史的时刻来达到对当下有距离的理解。”

艾略特看似书写历史,与他所处的当下毫无关联,但却与现实产生着勾连。同时,许小凡认为,艾略特自身的时间和空间是交织在一起的,“他善于在年轻时想象老年,到了老年想象童年。” 

当时间问题转变为空间上的问题,张新颖对艾略特在中国的接受史展开思考:当空间发生了转换时,诗歌赖以存活的语境似乎也面临着挑战。然而,恐怕艾略特本人也没有想到,就如同张定浩所说的“复活”,他的诗在中文语境下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但也在另一个时空中获得了生命。

嘉宾为读者签名

思南读书会NO.284

现场:王若虚

撰稿:周劼妤

改稿:陈 思

摄影:隋 文

编辑:江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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