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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所有叙述都在呼伦贝尔的苍穹之下

2018年07月16日15:24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

从左至右为艾平、张莉

6月23日,作家艾平携其作品《聆听草原》作客251期思南读书会,与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一起,在喧嚣的城市中涤开宁静的一隅。两位嘉宾带领读者向北跨越三千公里,去北方辽远草原上、去牛马群的流动中了解游牧文化及以此为背景的草原文学。          

诗与远方:比草更具生命力的草原文化

当我们谈起草原,总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片段性地接受着没有逻辑的信息:成群的牛羊、洁白的哈达和神秘又野性的气息。而生活在呼伦贝尔的艾平则从游牧文化切入,给我们介绍了一个更加清晰、真实、厚重且古老的草原。

艾平

仍保存着原始游牧生活方式的呼伦贝尔在特殊的地理环境下展现出了崇拜自然、顺从自然的特点。狩猎时要放走幼崽和孕兽、马羊牛排队吃草以保证可持续发展、风雪肆虐时就在蒙古包里待着,相较于我们后知后觉的环保意识,游牧民族对自然的尊重顺从是天生在骨子里的。

张莉

这种尊重延申到爱上也是广博的,张莉提到:“当你进入草原,你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爱是超越的,包括一个人对小马驹和牛羊的爱,其实也是超越,不仅仅是超越血缘,而且是超越种类。”结合自己进入呼伦贝尔的亲身经历,张莉直言自己的地域感、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在草原的影响下受到了冲击,发生了改变。无论是彪悍且不具侵略性的美还是人与土地的关系,都会让人顿感之前对草原印象之浅薄。

万物有灵,用来形容草原是一点没错的。目之所及的每一处都有着生命的张力,正如艾平所说:“所有东西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山川大河都可以对话,都是活的。”            

草原文学:特定背景下的特殊声音

说起草原文学的创作,艾平称自己一直警惕“声音的替代”的问题,她希望可以找到叙述游牧文化的语境。张莉也同样提到了,在草原上写作的人很多,但是站在草原内部写作的人却很少。只有进入草原,才能理解为何将女孩的皮肤比成奶豆腐,才能理解为何称赞羔子皮比河水柔软、比冬天洁白,这种语言是根植于土地的。艾平以赞美母亲为例,区别于记账式的歌颂,草原上的信念是只要天地还在一起,蒙古人还在马背上,那长调就会一直流传下去。

现场读者

这种语言的背后折射的是特殊的思维方式。在草原的观念中最完美的世界是大自然的和谐。张莉从草原上住所的变化剖析了草原思维的一个侧面——游牧文明最大的意义是它的流动,其出发点在于要保护好供养我的草原。而非游牧文化背景下的观念即草原是我的,我固定起来我舒服。

在观察游牧民族看世界的眼光时,艾平发现其一大特点是对直觉的相信。管理草原的人有着原始的直觉能力和微弱的特异功能,会告诉人们雨水的异常和雪量的大小。思维的另一个来源是大自然,甚至是动物。艾平分享了大额吉(蒙古语,指妈妈)生前常常说的一段话,很能说明这一点:人在小的时候就应该像羊羔那么温顺;人长大了就应该像骏马那样驰骋;人要是遇到了相爱的伴儿,就应该像乌兰泡的天鹅那样一对对形影相随;人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应该像母牛那样献出最后一滴母汁;人到了该走的时候,就应该像骨瘦毛长的老狼,去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慌不忙地等待长生天叫他的名字。

真正的散文都在日常生活中

艾平认为散文无论长短,第一必须有形象思维,第二必须诗意,第三必须有语言意识。语言和细节是艾平在散文创作中特别注意的两方面内容,特定的语言和耐人寻味的细节共同建构起一篇真实的、非主观叙述的散文,尤其对于后者,被放大的细节常常成为艾平文章中的支撑点。她说:“如果说有什么理想,我就两个字——浑然。让草原人的情感、人生,草原上所有生命浑然一体,在人物命运中,在我给你讲述的诗意当中完成。”

读者提问

张莉则以一个评论家的视角对目前的散文创作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她表示,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民写散文的时代,人人都可以成为散文家,在这样庞大的数字面前出现一个真正的散文家难度是很大的。散文传达的是情意和光晕,是笔笔落在实处的。把一分的生活写出了五分,这样的小说家可以一步成名,但是三步之后就没有散文家。究其原因在于其积累不够,行知不远。

她以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中的名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为例,表示好的作品要有细节、实在的东西。张莉评价说:“现在很多散文声色犬马,但是都是飘的,真正的散文都在日常生活中。”

嘉宾为读者签名

思南读书会NO.251

现场:李伟长

撰稿:马金戈

摄影:迟  惠

编辑:黄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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